(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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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雖然從來都沒用過，但是我們都十分默契地走到了賣安全套的地方。
從來不看，從來不買，但就是知道它在哪。
“你知道……該買哪個型號嗎？”我問林晨，我想他動作快點，兩個人一直站在這裏，怪尷尬的，雖然現在這個點，超市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大概吧。”他有些猶豫，站在貨架前沒動。
“那你快拿啊。”我看似平靜的聲音裏夾雜了一些緊張和激動，還有尷尬。
過了幾秒，林晨飛速從貨架上拿了一盒，“好了，走吧。”
走出去幾步，我越想越覺得不靠譜。
是不是像他這樣的處男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尺寸呢？畢竟這不是像內衣那種天天都要穿的東西。
“等等，你確定嗎？要不你多買幾盒？這商店馬上就要關門了，萬一不合適那不是麻煩了。”我拉住他，停在距離貨架兩米的地方。
他轉身走回去，感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又拿了旁邊的兩盒，“走。”
付完錢之後，我們兩個人拿著三盒安全套走回了家,因為出門很急，也沒有帶著裝東西的袋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個包裝盒好像是反光的，在路燈下一閃一閃的。
很快，我們回到了家，房門在我身上關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懵了，可能是晚風把沖動和膽量都吹散了，關上的房門像是一個開關，我一下子就變回了那個行動上的矮子。
我現在應該幹什麽，我應該是去臥室，還是坐在客廳裏？如果去臥室的話，是去我自己的？還是去林晨的？不管怎麽說，就現在這個情況，我們應該是不能再各回各房了……吧。
我站在門口沒動，林晨站在我身後，我聽到他把鑰匙放在置物架上的聲音，然後環抱住我，他低下頭，短發擦過我的臉頰，整個人都覆在我身上。
覆蓋，就是這種被覆蓋住的感覺，他的氣息包裹著我，就好像海浪包裹沙灘上的沙礫，再把它們帶回海裏，海浪打濕了我的身體，讓我情不自禁向海走去。
他捧著我的臉，濕潤的吻落在我的嘴唇上，這個吻是另一個開關，抽離我所有理智的開關。
我開始想一些奇怪紛亂的事情，想很多年前，我們高中的時候一起走回家，想本科的時候，他坐高鐵來我的學校找我，陪著我在圖書館學了一下午的數學物理方程，還想到，剛剛在超市裏，他的臉色很正常，耳朵卻紅到要滴血。
林晨的動作，溫柔中有些強硬，我閉著眼睛，被他帶著一直向後退，一步一步退到了他的臥室裏，退到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身後床墊柔軟的觸感和他的氣息讓我陷入了一種更加意亂情迷的狀態，我突然什麽都不想管了，就算時間就這麽停止也沒關系，就算明天不會到來也沒關系。
到底會有什麽後果，之後會發生什麽呢？我一點也不想管。
我在想，這是不是說明我的身體發生了某些化學反應，細胞生產出了某種物質，讓我進入了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狀態。
好像都不知道要怎麽呼吸了。
不對，我現在確實……呼吸有些困難，我完全是順著林晨的氣息一起呼吸的，我感受著他的體溫，感受著交織在一起的氣息。
身體在牽扯著思緒，觸摸與被觸摸都讓我感到刺激，都讓我面對深淵與瘋狂的勇氣增長了幾分。
不知道這是清醒還是迷亂，我覺得，我是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實與欲望的臨界點，又在混亂中抓住了理智的一面。
“等等！”就好像是突然有另外一個人格控制了我的身體一般，又或者，是被抽離出身體的理智在外游蕩了一圈之後又全部回來，我一下子推開了林晨。
“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試一下安全套？看看哪一款合適？”
我聽到兩個聲音，一個在質問，“你現在在幹嘛？”，另一個在說，“我覺得這樣做沒問題，確實就是需要試一試。”
他的臉很紅很熱，身上也是這樣，我想我也是這樣。
就像正在運行的程序毫無預兆地報錯，我們兩個一時間都手足無措起來。
林晨喘著粗氣，“我是不是太急了，沒有照顧到你的感受？”
“我……我就是剛剛想到你是不是應該試一試，畢竟我們買了好幾種……我現在先去洗澡。”
說是去洗澡，實際上是逃避，我走到浴室就開始懊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麽？
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我很清楚自己是願意的，那我又在顧慮什麽呢？
康喬，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我對自己重覆了幾遍。
真是矛盾又奇怪的感覺，我已經是一個完全有能力支配自己身體的成年人了，但我還是有一堆的顧慮。
我把淋浴的噴頭開到最大，在雜亂無章的水聲中整理思緒。
我好像是在顧慮，自己能不能做這個決定。
在我過去所受的教育裏，跟另外一個人發生關系，是一個需要鄭重思考過之後的決定，我還聽過很多人說，如果愛一個人，就應該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他，這是一種感情的證明。
我不怎麽同意這些觀點，我不覺得這是一個需要和長輩討論的鄭重決定，也不覺得這是感情的證明，我心中那個最理智的聲音告訴我，這就是成年人支配自己身體的一個決定。
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我爸媽知道了，他們會生氣嗎？在這之後，我會後悔嗎？如果安全套出了問題，那又該怎麽辦呢？
如果此刻手機在我手邊，我大概可以和程宜聊上三天三夜。
我在浴室裏待了半個小時，換了睡衣出來。
這個澡我沒有洗明白，人生也沒有想明白，因為我沒辦法知道別人會想些什麽，很多時候，我連自己心裏的想法也搞不清楚。
最後我得出的結論是，現在這種緊張的情況，大概是因為我沒有經驗，或許之後我會更從容一點；我想起了之前躲被窩裏看過的小黃文，如果它們描寫的情節沒有特別離譜，那麽，或許我應該用一種享受的心情面對這件事。
我回到臥室，林晨還坐在原地，像一座雕像，可能在過去的半個小時裏，他都一動不動。
“如果你改變了想法，一定要跟我說。”林晨轉過頭看向我，他的動作有些僵硬，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沒有不願意，之前我確實有些沖動，但是剛剛洗澡的時候，我就把這些事情都想清楚了，現在我很冷靜，所以我回來了。”
我坐到林晨旁邊，手搭在他的腿上，他伸出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把我攬進懷裏。
“你剛剛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有一些不願意。”他又把視線轉了回去，手上的力氣卻比剛剛大了幾分，手上和嘴上兩個意思。
我想，過去的這三十分鐘對於他來說應該十分煎熬。
“剛才我下意識就把眼睛閉著了，難不成你一直都是睜著眼睛的？”
“因為，我想把這一切都記住。”
“那我這次也睜著眼睛。”
我往他身邊靠了靠，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環住他的腰，我睜開眼睛，很認真地看著他，從上到下，看著他的額頭，眉毛，鼻梁，嘴唇，還有他身上那些和我不一樣的地方。
“我可以吻你嗎？”他問。
“剛好我也想這麽問你。”
他帶著笑意低下頭，送給我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我勾住他的脖子，回應了一個更加熱烈的吻，我從他的眼裏看到蔓延的愛意，流進時間的河流裏，從很早之前，到很久以後。
我們一起走入了之前從未踏足過的禁區，看到了彼此完全不同的一面。
“我會銘記這個夜晚，因為你。”他的額頭緊靠著我的額頭，用鼻尖和身體輕輕蹭著我。
“是嗎？我可不一定，說不定過幾天我就忘了，如果以後我遇見一個更好的夜晚，我就會忘記……”
“那我再努力一點。”林晨伸出手覆在我的嘴上，慢慢的，他的嘴唇代替了他的手，慢慢下移。
就是在這樣綿密的吻中，我想，不會再有比今晚更好的夜晚了。
沒有什麽未刪減版，就這樣就這樣OTZ作者真的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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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他有些猶豫，站在貨架前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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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回到了家，房門在我身上關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懵了，可能是晚風把沖動和膽量都吹散了，關上的房門像是一個開關，我一下子就變回了那個行動上的矮子。
我現在應該幹什麽，我應該是去臥室，還是坐在客廳裏？如果去臥室的話，是去我自己的？還是去林晨的？不管怎麽說，就現在這個情況，我們應該是不能再各回各房了……吧。
我站在門口沒動，林晨站在我身後，我聽到他把鑰匙放在置物架上的聲音，然後環抱住我，他低下頭，短發擦過我的臉頰，整個人都覆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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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我的臉，濕潤的吻落在我的嘴唇上，這個吻是另一個開關，抽離我所有理智的開關。
我開始想一些奇怪紛亂的事情，想很多年前，我們高中的時候一起走回家，想本科的時候，他坐高鐵來我的學校找我，陪著我在圖書館學了一下午的數學物理方程，還想到，剛剛在超市裏，他的臉色很正常，耳朵卻紅到要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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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我現在確實……呼吸有些困難，我完全是順著林晨的氣息一起呼吸的，我感受著他的體溫，感受著交織在一起的氣息。
身體在牽扯著思緒，觸摸與被觸摸都讓我感到刺激，都讓我面對深淵與瘋狂的勇氣增長了幾分。
不知道這是清醒還是迷亂，我覺得，我是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實與欲望的臨界點，又在混亂中抓住了理智的一面。
“等等！”就好像是突然有另外一個人格控制了我的身體一般，又或者，是被抽離出身體的理智在外游蕩了一圈之後又全部回來，我一下子推開了林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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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剛剛想到你是不是應該試一試，畢竟我們買了好幾種……我現在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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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過去所受的教育裏，跟另外一個人發生關系，是一個需要鄭重思考過之後的決定，我還聽過很多人說，如果愛一個人，就應該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他，這是一種感情的證明。
我不怎麽同意這些觀點，我不覺得這是一個需要和長輩討論的鄭重決定，也不覺得這是感情的證明，我心中那個最理智的聲音告訴我，這就是成年人支配自己身體的一個決定。
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我爸媽知道了，他們會生氣嗎？在這之後，我會後悔嗎？如果安全套出了問題，那又該怎麽辦呢？
如果此刻手機在我手邊，我大概可以和程宜聊上三天三夜。
我在浴室裏待了半個小時，換了睡衣出來。
這個澡我沒有洗明白，人生也沒有想明白，因為我沒辦法知道別人會想些什麽，很多時候，我連自己心裏的想法也搞不清楚。
最後我得出的結論是，現在這種緊張的情況，大概是因為我沒有經驗，或許之後我會更從容一點；我想起了之前躲被窩裏看過的小黃文，如果它們描寫的情節沒有特別離譜，那麽，或許我應該用一種享受的心情面對這件事。
我回到臥室，林晨還坐在原地，像一座雕像，可能在過去的半個小時裏，他都一動不動。
“如果你改變了想法，一定要跟我說。”林晨轉過頭看向我，他的動作有些僵硬，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沒有不願意，之前我確實有些沖動，但是剛剛洗澡的時候，我就把這些事情都想清楚了，現在我很冷靜，所以我回來了。”
我坐到林晨旁邊，手搭在他的腿上，他伸出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把我攬進懷裏。
“你剛剛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有一些不願意。”他又把視線轉了回去，手上的力氣卻比剛剛大了幾分，手上和嘴上兩個意思。
我想，過去的這三十分鐘對於他來說應該十分煎熬。
“剛才我下意識就把眼睛閉著了，難不成你一直都是睜著眼睛的？”
“因為，我想把這一切都記住。”
“那我這次也睜著眼睛。”
我往他身邊靠了靠，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環住他的腰，我睜開眼睛，很認真地看著他，從上到下，看著他的額頭，眉毛，鼻梁，嘴唇，還有他身上那些和我不一樣的地方。
“我可以吻你嗎？”他問。
“剛好我也想這麽問你。”
他帶著笑意低下頭，送給我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我勾住他的脖子，回應了一個更加熱烈的吻，我從他的眼裏看到蔓延的愛意，流進時間的河流裏，從很早之前，到很久以後。
我們一起走入了之前從未踏足過的禁區，看到了彼此完全不同的一面。
“我會銘記這個夜晚，因為你。”他的額頭緊靠著我的額頭，用鼻尖和身體輕輕蹭著我。
“是嗎？我可不一定，說不定過幾天我就忘了，如果以後我遇見一個更好的夜晚，我就會忘記……”
“那我再努力一點。”林晨伸出手覆在我的嘴上，慢慢的，他的嘴唇代替了他的手，慢慢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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